《泉州府志》记载,明嘉靖年间,大队倭寇围攻福全城,城内到处挤满四周乡村逃来的难民。守城的千户见众寡不敌,准备弃城逃走,族人中有一位叫蒋君用的秀才挺身而出,指斥其身为世袭千户,若弃城逃走,置千百难民于不顾,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他亲自组织军民协力守城,倾尽家资而不惜,在遇到淫雨瘟疫的艰难环境中坚守了4个月,终于相机出击,一夜之间,连破5寨,杀得倭寇卷甲宵遁。地方官要为他请功,蒋君用极力辞推,他认为这是众人的功劳。为表明自己志向,还改名为际酉,弃儒习医,成为疗疾救人的国手。其事迹分别载入《晋江县志·人物志》的《捍卫》《方伎》两篇传记中。乡人为他立蒋公遗功祠,塑像至今还供奉在村中。
福全北门街有明代留下的蒋氏家庙和蒋德璟故宅遗址。曾经“出将入相”的蒋氏家庙原来有五进五开间,历经岁月,前四落已经倒塌,仅存的后落也是风雨飘摇。蒋德璟故宅原占地面积1100平方米,为五开间、双月井双护厝的大宅子,周围还有花园,清代“迁界”后房屋悉遭焚毁。现存后落厅堂是清代重修的,规格已大不如前,只有大门口7级台阶和前落宽敞的天井尚能彰显出昔日的气派。最令人震慑的是后落天井四周一丈来长、二尺余宽、七八寸厚的砛石,因遭烈火焚烧,竟全部裂成径寸的碎块。
村中还保存着一幢幢古色古香的闽南建筑。明清之交,福建沿海是郑成功与清军的战场,“三日清,两日明”,百姓饱受战争及“迁界”之苦,村落多成废墟。福全当时亦属界外,如福全城隍宫碑记所述:“所城内外寺院、民居,悉遭毁劫。”几乎所有的房屋都是清康熙间“复界”之后重建。当时居民重兴家园,利用废墟上的碎砖乱石砌筑房屋,村中至今保留着许多“出砖入石”的墙体。
众多的祠堂、祖厝是福全古城的一个特色。清康熙中收台湾为福建的一个府,与台湾一水之隔的泉州民众纷纷东渡,开发台地,福全诸多族姓大部分青壮年随之背井离乡往台谋生、落地生根,之后又有不少人前往南洋,而今居住海外的福全人多达5000余人。正如俗语所说的“走到天边海角,毋忘记摇篮血迹”,故里的祠堂、祖厝成为外出的游子寄托思根念祖情感的所在。福全林氏家庙、林氏祖厝,就是清光绪年间在台湾艋甲经商的林宏炉捐资独建的。当时何家兄弟因家贫相继往台,待家计渐丰,就拨出一人回家乡建置产业,把根留在故里。而今,福全的祠堂、祖厝又成为一拨拨台胞寻根谒祖之地。
福全城内最高的石山叫“元龙山”,站在山顶可以远眺东海碧波万顷。战争时期,元龙山是观察城内外的瞭望台;太平时节,又有许多文人在此地观赏邀游、咏诗题刻,所以附近分布着“元龙山”“桃源洞”“山海大观”“吉龙飞渡”等诸多摩崖题刻,字皆银钩铁划、遒劲有力。元龙山周围还有供一城军士汲用的“万军井”、抗倭时淬砺兵器的“打铁井”、集城中诸水出水关的“官厅池”等一系列水系。所城东门外有一座实心三层石塔,原为所城镇水尾塔,与海边遥遥相对的一座“印石”被看作是福全城的风水,称为“一剑一印”。因为年久塔刹掉落,俗称“无尾塔”。塔顶有一圆洞,风大时呼呼有声,海边的渔民便利用它来预测气象。
这些山山水水、摩崖题刻,以及分散在古城各角落的寺观宫庙、牌坊碑刻,一处处都存留着古老的记忆,传递着历史的信息,引人入胜。
深厚的历史文化积淀使福全村至今保留着不少古老的民间文化艺术。地方传下一句俗语:“拳头、烧酒、曲三不入。”意即在这3个方面福全皆领先,无人可比。曲指南音,演唱南音是福全村人世代相传的一种雅兴。此外,福全村还传有大鼓吹、嘉礼戏(提线木偶)、布袋戏(掌中木偶)等不少民间技艺。福全玉成轩布袋戏班始建于清嘉庆年间,曾一度遐迩闻名。只是到第五代传人旅澳改行经商,才后继乏人,但祖传的道具玉成轩木质精雕细刻油漆镏金的牌楼及偶人至今保存完好。福全城内有一王姓老婆婆,12岁就开始学纸扎,为人家做各种礼俗需用的花亭、神座、彩灯、纸轿、纸龛及各式各样的花鸟人物,90多岁了还能扎出栩栩如生的2寸高纸人。
跨越不同的历史年代,而今的福全村就像一株绽放新花的老树,一派生机蓬勃。现在,保护福全古村落的历史风貌及历史文化遗产已经成为海内外福全人的一种共识,村中成立福全古城保护委员会,出台了保护古村落的乡规民约,聘请国内著名的古城保护专家论证历史文化名村保护方案,筹集资金维修了西门及北门一段城墙和一批重要古建筑,许氏祖厝、陈氏宗祠、林氏家庙皆以修旧如旧的原则次第修复。可以期望,福全历史文化名村将焕发新的风采,成为一处吸引四方游客的特色景区。
(来源:晋江胜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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